名曲與名盤系列（七）： 齊格菲牧歌 Siegfried Idyll
- Simon Siu
- 5天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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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69 年李察‧華格納 Richard Wagner 的三十三歲妻子 Cosima（鋼琴家及作曲家李斯特 Franz Listz 的女兒）給華格納誕下麟兒。對五十六歲當時已算是老人的華格納來說，真是喜不自勝。“我的兒子要叫齊格菲 Siegfried”，因他當時正譜寫他的歌劇“齊格菲”第三幕。“我要用音樂來表達慶祝我的兒子誕生及感謝我年青的妻子！但要秘密進行以給她一個驚喜。”
要秘密進得確有點難度，因 Cosima 對華格納寫在紙上的每一個音符都十分感興趣。但華格納還是鬼鬼祟祟地、神秘地進行譜寫。
終於寫好了，但整首樂曲還得排練，因為這首樂曲是從未面世。他首先要組織一個樂團。他先徵集了幾位老友捱義氣充當樂手，連他低微的管家、後來成為有名的大指揮家 Hans Richter 也看上了。“你吹小號（trumpet）喇。” “老細，我唔惦，唔識吹！” Richter 雙手齊搖。“你得嘅，去學吹叭罷。” 難度華格納還會走眼嗎？他早已看出這管家的音樂才華。尚欠的樂手唯有用錢雇用。
每天晚餐後華格納借故外出了，Hans Richter 也前後腳溜了出去。Cosima 對 Richter 晚晚「失踪」很不滿，不時向華格納告枕頭狀，華格納支吾以對。
1870 年的聖誕日，是 Cosima 的生日，她仍躺在房中的床上未醒。一大清早，華格納和他的小樂隊，一個個團員鬼鬼祟祟的潛入華格納的家裡，放輕脚步依次站立在引向 Cosima 樓上睡房的樓梯級。華格納站在最高處，拿著指揮棒——他連樂隊的超低音提琴手也看不到，因為琴手要站立到樓下梯間的轉彎處。
等著，等著。Cosima 在房內傳出聲音，醒了。華格納首先望望首席小提琴手，再望望其他團員，點了一下頭，鎮作一下，舉起指揮棒。齊格菲牧歌的第一個音符響起了………
Cosima 在房中，聽到音樂由外面梯間傳來。這旋律有點似曾相識卻又十分陌生。有些旋律她曾哼過給兒子聽的，但不旋踵又接不上來。華格納正處於他的音樂創作巔峰，隨便拿一些音樂素材就能寫出截然不同的曲式。這曲的旋律，相信 Cosima 終其一生也不能忘懐，一份奇異而獨特的生日禮物。
這首“齊格菲牧歌 Siegfried Idyll” 只有不足十八分鐘的長度，採用了 “齊格菲” 歌劇第三幕的若干旋律，而以輕鬆閒適的搖籃曲 lullaby 及隨想曲式寫之。此曲原寫給約十五人的小型的室樂團，小弦樂組，一支小號、一支長笛、一支雙簧管、兩支單簧管、兩支法國號和一支巴松管。後來華格納再將它改寫給整個大型的樂隊以作音樂演出項目之一。
這首樂曲鉤起我一段回憶。大抵在 2014 年初，我的指揮偶像 Lorin Maazel 應香港管弦樂團邀請來港演出他改編的《Ring Without Words》(以華格勒 Ring Cycle的音樂片段輯成不間斷的管弦樂曲）。我購了那晩音樂會的票，興幸我老早就到達出場地香港文化中心。一到步，即見音樂㕔由樓下至二樓的梯間站立了十多名樂手，拿著樂器，高高低低依次站在梯間。等待。不久，Lorin Maazel 拿著指揮棒出來，也不向觀眾鞠躬，指揮棒一揮，隨即響起《齊格菲牧歌》的音符。這多像華格勒第一次演出的情境！不料在半年後，卻傳來他在美國離世的消息。人生無常，唏噓不已。
如果你想領略一下 Cosima 第一次聽這樂曲的感受，那你必須要聽聽 Otto Klemperer 指揮 Philharmonia Orchestra 演繹的版本了。Klemperer 選取原本室樂團版本演奏。室樂團版本的錄音並不多，幸好這演繹是非常精彩，錄高水準甚高，由於這是英國 Columbia 藍銀版的錄音，所以你如想聼必得買 Bruckner 的第七交響樂，而且是兩碟裝，唱片編號 SAX2454/55。這樂曲是第七的附加曲目。如要找較亷價的，可買買美國 Angel 版。德國版Columbia 版最抵聽，編號STC-91281，全是華格納作品，是一碟裝。英國和德國 Columbia 及美國 Angel 其實都是同一個錄音，不過不同品牌、貨錢就不一樣了。
華格納改寫給大樂團的演出版較普遍，錄音也多。Bruno Walter 的 1959 身歷聲錄音，由美國 CBS發行，唱片編號是 MS6507。這唱片沒有六眼版；二眼，唱片招貼下黑字是頭版，白字是二版。你如想深入點瞭解 Walter 如何處理這首樂曲，聽聽他排練的錄音也很有意思。排練錄音由日本印製，只得單聲道版。
